【黄曲/楼诚衍生】列车即将过站
ddl选手白日给大家磕头了（砰
冷cp玩家能拥有姓名吗
感谢@mimi剑雨秋霜发起的联文活动
00
他离开了家，他离了婚，他们在夜晚最后一趟列车上对边而坐。在不清醒的时间里，挣扎清醒着的眼睛里只有对方不约而同的笑。
01
今晚的最后一趟地铁里，车厢就剩下那零零星星那几点人，两个人之间唯独还有那孤零零晃动的把手，为了看清楚被竖杆遮住一小截脸的曲和，黄志雄特地地往旁边的空位上挪了挪位置，却没想到他也正艰难地拖着大提琴的箱子，往旁边坐。
列车正在漆黑阴森的隧道中通过，碾压过隧道时的嘈杂音几乎要盖住了黄志雄的尽力的扯着嗓子地喊话。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看起来像老朋友在列车上偶遇，除了尘埃，除了光，除了他们自己知道，其实他们彼此只是陌生人，见面时长也就仅仅是五个站。
“刚刚下课”
曲和将手捂成一个小喇叭一样，借意想大点声抵得过这轰鸣。
黄志雄刚想模仿着他也造出个扩音器，默默叹了口气之后，才意识到不如坐到曲和旁边。衣衫褴褛的男人，衣服时而还发出被酒精发酸的味道，他想想，大概有多久身边没有这么接近了与别人相处。
“你是，大学生吗”
他大概掂量着穿着卡其色大衣的男人。
曲和侧过半边脸，他还需要稍稍昂起了下巴，才清楚地看到黄志雄的脸。
“不呢，只是个教大提琴的老师”
“那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孩子的家长说把剩下的课一次上完，省得在出国前又浪费钱”
“这可累着孩子啊”
“是啊，可小朋友也没办法，父母命不敢违”
曲和无奈地向他耸耸肩，拍拍自己的大提琴的箱子松了口气，兼职这事就算是暂停一段时间了。
“那你呢，你怎么也这么晚”
话锋突然又转到了黄志雄那儿，一下子让黄志雄猝不及防。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曲和，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
只是知道自己回国之后，北漂了半年，真真正正地漂浮在人潮汹涌的几个北方城市，家，是早已不存在了。
“今晚没事做，就想出来走走，没看时间，就晚了回去”
曲和点点头，他们并着坐，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对面车窗的镜子里倒映着他们肩并着肩，刹车的时候，曲和忍不住要往黄志雄的肩膀上压。
眼看他就快坐不住了，黄志雄伸出手去搂过他的肩膀。
他们一直，坐到了终点站。出站的时候，他们又在出站口停了一阵子，外面正在下着雪。他回过头，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黄志雄黝黑的脸庞。
“谢谢你今晚，陪我聊了一路”
“有什么好谢的，不过只是多一个顺路聊天的伴”
他刚走下阶梯，雪陆陆续续地开始铺平在琴上。他回过头，忍不住向那个目送他离开的黄志雄问道。
“那个”
“你明晚还会坐这一趟地铁吗”
话出口曲和就开始有点后悔了，感觉自己有点强人所难。
“会”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明晚还在五号车厢等你”
曲和默许地点头，后来背过身子离开了出站口。他抖擞着暖和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列表通话最多的那个人拨出最后一通电话。
“离婚的事情，明天就办完它吧”
黄志雄还在那里站着，直到工作人员吆着他往外走一点，要关闸了，他才晃过神来，手机已经不知何时接通了来电。
刹那间，他想着电话里是曲和告诉他。
“我明天一定会到”
却是一把女声，传了过来。
“回国了，还习惯吗”
雪慢慢地越下越大，他在雪地里沉默着，听着阿雨在自言自语。
02
第二晚，黄志雄还是应约来了，他从起点站开始上车，按照上一晚的行径，曲和会在第二个站上车。
他来了，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曲和只是他一个人，没有带大提琴。
“今天不用上课？”
顺着他的问，曲和坐在黄志雄身边。微微颔首打量一下，今天的黄志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胡子也刮干净了不少，虽然黝黑，但比起昨天，今天的他真的精神了好几分。
曲和看着他的样子，在偷笑。
“你笑什么”
“我感觉我们像是在约会”
黄志雄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新着装，又察觉曲和今天换了一条新的围巾，两个人似乎都在背后为今晚十几分钟的约定做了十足的准备。
他开始迫不及待地向黄志雄分享今天与新学生见面的事，黄志雄耐心地倾听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曲和是搞艺术出身的，总觉得他一张一合的嘴巴里蹦出来的字都像是在演奏一样灵动。
他突然感觉到一种难得的感觉。
快乐的，温馨的。
都是眼前这个陌生人带来的。
曲和手机突然在口袋里抖动着，黄志雄的也是。只不过一个收到的是离婚协议书的副本，一个收到单位的辞退短信。
他们一致地打开了短信，又同步地放下，各自都以为对方收到的只是一般的信息。
列车轰隆隆地嘈杂，而他们的世界却很安静。没有虚假、没有欺骗、没有病痛、只有人内在的细腻与深切。
对于他们而言，梦的开始不是今日的结束，这趟短暂地旅程才是真真正正地结束了今天的时光。
一如既往地道别，一如既往地下阶梯。
曲和又像昨晚一样，在同样的下两级台阶的地方回头。
“谢谢你，陌生人”
黄志雄伸手去抹掉他脸庞上的一点点雪。
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彼此是什么名字，却愿意为对方抹开那冰冻的雪花，叮嘱对方再多穿几件衣服。
“我叫曲和，你明天还会在五号车厢等我吗”
他抬起头，期盼着旅程继续。
”我叫黄志雄”
“还会等你”
完.